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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,可东窗事发会有时,人心腐蚀坑无底,大帅刚躺进棺椁没几日,享惯了优待的他们,便开始着急谋划今后便利了。凌湙看不惯周延朝的行事,却也不会置喙武大帅在用人上的决定,不过商道绕着点随州,减少与周延朝合作的机会,尽量保留武大帅对于随州用人上的意见,只管着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,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,落定了自己无意扩张之举,安分的不让帅府幕僚和武氏子们,对他起警惕和排斥之意。
他是真的收敛着对随州治理上的意见,不与周延朝一般见识,即便武大帅偶尔会向他询问随州一地的发展意见,都没撬动他蚌壳似的嘴,非是与武大帅隔着心,而是在义父义子之前,二人仍是上下阶从属,手伸太长,话说太多,情绪给的太满当,都不是长久处事之道。
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,尤其在涉及权柄上,亲父子都能反目的钢丝绳,他怎么可能上去踩?
如此揣着明白装糊涂,偶尔情真意切叙天伦,才收获了如今这样的父慈子孝之情谊。
感情,无论什么情,都需要经营,真若按他的真性情办事,信不信?凭那一堆先他到了武大帅身边做事的幕僚,和天然的族亲血缘关系,他是没有今日的安稳和州属地发展上的支持的。
人心很复杂,其实也很简单,该计较计较,该放过放过,就像之前他能容忍帅府幕僚班对他的忌惮和猜忌,今次却下了他们入监牢里呆着一样,也就一个今时不同往日的区别罢了。
往日他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义子,武姓是对着北境之外的人宣布的,境内之人仍管他叫凌城主,仗打的再多,胜率再高,也顶着一州将的名头,竖起的将旗都带着北境二字,而北境,是众所周知的武大帅为主。
而今时,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王旗,虽然是个看着跟催命符一样的要命头衔,可就像武大帅临终前说的那样,先上桌,才会有点菜吃饭的资格。
这个资格,换若平常时刻,压根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下来,本就是趁乱空手套白狼搞到的,所以,怎么折腾,能折腾到哪一步,都是赚。
就目前形势而言,武大帅就相信凌湙能血赚。
上桌吃饭的筷子都摆上了,凌湙再要说不明白不清楚武大帅的用意,就有点自欺欺人了。
如此一张口,宛如重磅铁锤砸入心般,让书房里的每个人都变了色。
凌湙随意的将手搭在案几上,旁边被磨搓的油光发亮的佛串珠,也安抚不了在场众人沸腾喧嚣的内心,武氏宗老几人面面相觑,张了几回口都吐不出一个字来,那句由你们武氏牵头的话,如骤然套上颈的白绫,让人窒息。
武景同带着武涛悄悄离了座,一大一小由高到矮的退至凌湙身后半侧,向在场族老们表达着自己的立场,武夫人也垂了眼捻着她自己的108长佛珠串,底下的青色穗子随着动作上下翻腾,武景瑟伴在她身边,立场鲜明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。
凌湙外放着这些年养成的杀伐之气,眉眼看着温和,然而说出口的话却着实令人紧张,“父亲一辈子深陷朝廷赋予的拥兵自重之嫌疑,为了家小能安稳的留在北境生活,拒不受诏的放景同兄入京伴读,这才导致景同兄年逾三十有五还不得世子爵封,年年军饷拖欠,军需武备欠发,都是朝廷在向父亲施压,你们身为同氏族人,当清楚他这些年来的艰难。”
武景同在后头红了眼,武涛仰头看了看父亲,紧紧攥起了他的手,武夫人也扭头拭泪,武景瑟上前揽了她的肩膀轻抚,一家人都记得那种被整个朝廷逼迫施压的日子。
凌湙挺直脊梁,目光深凝着书房众人,“一族之长,有开祠剔宗除名之权,父亲已经替武氏安排好了后路,你们当感念他的深谋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