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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湙背靠椅背,眼神放向兵力排布尽乎相当的侦查图上,悠悠道,“老凉王用空悬的王位当诱饵,可他底下十数王孙并不傻,从此次出兵的等量数目上就能看出,没出现的五王在守沂阳山,派出战的五王各领旗下一二子过场,看着渲浩威武,可事实上谁都不肯多出兵,都在留余地的为后面的夺位之战做准备,十二万兵看似很多,其实一盘散沙,设立中军帐,却没见得肯听中军帐调令,是以,这仗其实很好打。”出现在北境外的五王,就像是安抚老凉王的精神慰剂,而留在沂阳山凉王帐的五王,则如这边眼线般的,随时监测老凉王的状况,一旦发现不好,会立刻掉头撤兵,完成任务一般的回去侍疾。
那跟来的十数王孙,分属留置王帐中另五王的子嗣,跟质子从军一般的,被带出来,算是双方在老凉王咽气前达成的一个平衡协议,就是谁都不许趁机先动手,竞王就要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,凭实力上位。
别说,外族这竞争王位的干架法,其实挺有君子风范的,没有所谓的调虎离山,也没有所为的趁虚而入,毕竟大家都要在沂阳山脉生存,如果上位之路过于阴险不能服众,怕即使上了,也会立刻被人拉下来。
他们勇武鲁直的竟然让凌湙觉得可爱,若非立场不同,其实这样没有弯弯肠子的人是最好相处的,可惜,他们天然对立,势必二存一。
当然,也仅止目前而已,往后几十或大几十年,未必还会是现在的情况。
凌湙起身开始点人,“韩崝、梁鳅、武阔,领五万兵守好西炎城北大门,务必拦截住往那边探的凉羌军,乌崈图霆死在那里,为向老凉王交差,那边会成为他们重点关照对象,城内城防新建,百姓人心惶惶,你们要做好安抚工作,防好北城门,不叫铁骑冲撞到。”
几人上前领命,齐声共震,“遵王令,定不辱使命。”
凌湙点头,目光巡视一圈,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,开始点第二波人,“武景同、郑高达、纪立春……”
三人立即起身,兴奋的望过来,便听凌湙道,“尔已三方自今日起,长驻并州、凉州,以及随州城头,随时关注敌骑动向,但有发现敌军中军帐有异动,即刻着人来报。”
郑高达一直管着陇西,这些年都做的不错,纪立春虽莽了些,但派去随州城头辅助镇守,亦绰绰有余,幺鸡和酉一都在那边,城内武涛不容有失,因此,凌湙对随州也是做了万全防护,而武景同肯定是要守并州的,武夫人那边刚失了大帅,其子若再上阵杀敌日夜不归,她该夜夜睡不安稳了。
最后就是边城,凌湙望向齐葙,“先生还是要替我守好大后方,边城孤悬凉州城外,这些年虽打出些凶残名声,但若真遇上莽而不要命的,怕要遭一轮战事围攻,那边城内事务,就全拜托您和殷先生了。”
齐葙点头,拱手道,“主上放心,边城坚如磐石,无人能催,敢来咱们就敢打,没有惧的。”
众人齐齐点头,都对边城城防充满信心,若说北境三州哪个地方最不好进,无疑就只有边城,那小十年来不断加固加宽高的城防,一眼望去跟趴伏在大地上的盔甲似的,叫人简直无从下嘴,远远望去都极震撼,更别提跑近前的那种视觉上的冲击,早就是三州百姓心中最最安全的避难地。
哪个城门都能遭伏遭击,就边城那犹如巨兽口的城门前,愣是胆大包天之徒都得驻足踌躇一番,防止有进无出。
城防布置完毕,没点到名的开始兴奋了起来,他们知道重头戏来了。
果然,便听凌湙道,“凉羌铁骑一直陈兵境外也不是办法,久了就会让朝中老大人生出莫明松懈,本王忝居北境边城之内,总要为他们分担些忧虑……秋扎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