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饿了,自打今日午后出了门自己便未吃上一点东西,往常在铺子中,午后空闲的时候,自己还时常能吃些炸过的小吃。她揉了揉肚子,加快了手中的动作,天色不早了,且不说之安明日还要上学,那两位郎君还得家去,窗外的大雨已下了一个时辰,丝毫不见变小,沈之禾微微叹了口气,端起装着吃食的食盒朝铺子走去。
风雨交加,哪怕是二人走在屋檐下,亦被那吹入檐下的雨水,沾了满身,她俩三步并作两步,飞快跑回铺子,推门而入,便瞧见沈之安乖巧地坐在陆今屿身旁,写着今日先生留得作业。
而此刻陆今屿正侧着头,瞧着沈之安的动作,时不时指尖点着书籍同他说上两句,原本脸上还带着些许苦恼的沈之安,霎时恍然大悟,复又奋笔疾书。
陆今屿手撑着头,瞧着他还算工整的字迹,眸底划过一丝赞赏,今日临走时,他特意寻了沈之安的开蒙老师,问了一嘴他的近况,没曾想那先生竟是满口夸赞,要说那先生亦是随着老师从京中来的。
本是朝中的御史台大夫,却因性子执拗得罪了权贵,被流放至北疆,险些丧命,若不是在途中,恰好遇到同往北疆来的老师,估摸他早便葬身荒山野岭,此后便随着老师一同来了红叶镇,教书立命。
谁能料到那先生经此一难,性子半分未改,不过好在红叶镇极为尊敬有学识之人,故而他脾气虽臭,倒也还算有名望,不过听老师所言,这先生自打教书以来,还从未夸赞过学生,这娃娃倒是头一个,想来日后是有大作为的。
“吃饭啦。”沈之禾拎着食盒,快步走到桌边,笑着开口。
话音一落,方才还在写着作业的沈之安,飞快将书籍合起,翻身从凳子上滚落,抱着书便朝柜子那头跑去,才将书本放好,这头沈之禾已经将热腾腾的吃食摆在了桌上。
只见小巧精致的炉子里燃着几块炭火,炉子上头摆着一口双耳铁锅,还未
掀开锅盖,带着些许辣味的浓香便顺着缝隙扑鼻而来,一时间三人皆是眼巴巴地瞧着沈之禾的动作。
随着她掀开锅盖,热气蒸腾而出,待到热气散去露出里头满锅鸡肉,贴在锅壁上的面饼滑落,浸泡在汤汁中,伸入筷子拨开上头的面饼,露出底下切成小块的番薯,大约是炖得时间久了,那土豆的边缘都有些化开。
瞧了眼身侧猛嗅着鼻尖的沈之安,陆今屿心中好笑,伸长胳膊夹了一块放到他面前的小碗中,轻声嘱咐,“慢些吃,小心烫。”
话落入耳中,沈之安听话地夹起鸡肉吹了许久,估摸着那肉不再烫口才夹起塞入口中,那肉块极大将他的整个腮帮子都撑满了,那模样跟囤食的仓鼠一般,瞧得沈之禾心头一软,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慢些吃,没人同你抢。”
“阿姐,好次。”沈之安鼓起腮帮子抬起头,眸子晶亮,他本就极爱吃这地锅鸡,奈何年后阿姐忙着铺子一事,便未再做过,如今吃上这口,自是心满意足。
闻言,将菜摆齐的沈之禾,扭头瞧了他一眼,望着他鼓鼓囊囊的腮帮子,一时没忍住抬手戳了戳他柔软的脸颊,笑着开口,“之安便在此处同陆郎君一起吃。”
说罢,扭头要走,却被陆今屿垂下的手勾住了衣袖,她不解回头,却见他垂着头,白玉般的耳尖爬上一抹粉色,故作镇定道:“小娘子不如与我们同桌?”
话落入耳中,沈之禾柳眉一挑,杏眸中划过笑意,“郎君慢吃,那头菜已经备下了。”
拨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,抿唇一笑便要朝着扈娘子那头走去,奈何自己才踏出一步,又发觉自己的衣袖被人勾住,当下有些不耐,但身后之人乃自己最大的金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