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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伐富有节奏,敲击人心。掀开遮蔽床榻的长帷幄,幔纱轻舞徐徐飘动,待拨开最后一重朦胧,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榻上鼓鼓囊囊的一个小鼓包,锦被把她裹得严实,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一根。
嗯,很别致。
脚边撂着雪白的斗篷,很眼熟。
哪怕他是个傻子也能猜到自己被窝里是谁。
裴少疏没有犹豫,伸手掀开被子——
然而看清底下景致的那一刻,当即怔愣在原地。
轻莺温顺地趴在被窝里,浅棕色瞳眸里闪过一丝惊慌,双颊绯红如霞,咬着唇不吭声。最难以忽视的是,这小细作没有穿衣裳,脱得一.丝不挂,莹白细腻的娇躯近在咫尺,她的手下意识朝胸口捂了一下,又忽而放开。
虽然纤瘦,某些地方却十分丰盈。
一只小猫躲在这里。
裴少疏反手把被子盖上,把她捂紧。
奈何轻莺挣扎着探出脑袋,伸出光洁玉臂欲图去捞裴少疏,眼底尽是委屈:“大人不许走。”这一次绝对不放手。
“没要走。”
裴少疏转过身问:“轻莺,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?”
“大人明知故问。”轻莺有点不满转过头去的男人,慢吞吞从被窝里爬出来,双臂从他身后圈住劲瘦腰肢,抱得紧紧的。
一个衣着齐整,正襟危坐,仿佛高山冰雪不融不消,一个未着寸缕,歪歪扭扭赖在男人的后背上,呼吸炽热。
仿佛冰与火交融。
“大人,现在的你应该很清醒吧,上回你说不行,今夜能不能行呀……”轻莺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脸红,嗓音低了下去,“奴婢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……”
少女祈求的声音很乖很软,调子黏黏糊糊。
“想与大人共赴云雨。”
“拒绝的话,你就不是男人……”她试图用激将法。
裴少疏的手掌覆住自己腰间的柔荑,没有像往常一样无情拒绝,而是顿了半晌,声音淡雅好听:“在此之前,你没有什么想跟我坦白的吗?”
“坦白?”轻莺蹙起眉尖,眨眨眼,“什么意思呀……”
“比方说,你心里可有事瞒着我?”
轻莺的身体突然僵一瞬,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,一幕幕都是欺骗,走马灯似的闪烁。
岂止是有事瞒着,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事……
裴相为何突然这样问,是察觉到了什么吗?轻莺的心骤然悬起,手心沁出冷汗,紧张得眼睛乱眨,甚至久久没有开口说话。
裴少疏再度重复疑问。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“你不要紧张,就算有我也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轻莺鼻子一酸:“那不一样,如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呢……奴婢说出来的话,大人一定会讨厌我的……”
就算自己迷糊犯错,裴相也会轻易原谅她,在相府这段时日,早已看清这一点。可自己是细作这件事并非寻常的犯错,因为一旦承认自己的身份,相当于从前做的所有事都是别有用心……
自己初来乍到之时的确费尽心思讨好对方,可是后来……她都是真心的。
裴相是好人,她却好坏。
不知不觉,眼眶湿润泛起泪水的光泽,浅棕色双眸如同笼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心脏仿佛受到拉扯,左右摇晃不定。
喉咙隐隐酸涩,真心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去。
委屈纠结间,裴少疏转过身,与她面对面而坐,男人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她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