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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先让军医帮您处理下伤口,让兕子带着女郎过去吧。”拓跋骁充耳不闻,只紧紧搂着姜从珚,一刻也不敢叫她离开自己的怀抱。
魏辽只好牵来一匹军马,拓跋骁跨上马,让魏辽在前面带路。
刚走出一小段路,远处的林中又冒出一阵动静,似是马蹄,外围的凉州军以为是匈奴杀回来了,率先做出防御姿势,等那些身影出现,看清状况后众人才放下心来。
是一群马。
打头一匹黑亮膘肥的骏马,高大异常,身后领着数十马匹。
是骊鹰。
拓跋骁攀爬的那座山崖十分陡峭,马匹几乎上不去,就算上去也发挥不出战力,他便直接让骊鹰躲到远处去,其余亲卫也都弃了马。
那时匈奴人只顾对付他,没工夫顾及马,到是叫骊鹰成功逃出了包围圈,现在大约是听到战斗结束了,这才回到主人身边。
它身上的鬃毛也沾满了血,身上还有不少刀伤枪伤,只幸好没致命。
拓跋骁没骑它,打了个响指,命令它跟上。
众人从山里退出来,顺着河流来到一处地势宽阔的位置,那里果然有个村庄,很小,大约只有二三十户人家。
魏辽派人去沟通,对方很快收拾出最好的土屋,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,其余凉州军则驻扎在外围,自行打水造饭和处理伤势。
拓跋骁跨进屋,把姜从珚放到床上,兕子跟了进来,忙叫露珠去烧热水。
“王,女郎身上还有些擦伤,她先前怕耽搁行军一直不肯处理,我带了药。”
拓跋骁:“给她上药。”
兕子这才上前一步。
片刻,露珠将热水烧好了,又送来一个火盆,兕子给姜从珚解开衣裳。
衣裳一解,拓跋骁才看清她身上的情况,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全是各种擦伤和青紫。
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,紧咬牙关,几乎难以呼吸。
她大腿根尤其惨烈,一片血肉模糊,光是看着都能叫人想象会有多么疼痛,其次是膝盖和小腿,先前下马时磕到了膝盖,现在已经肿成了乌紫的馒头,半夜里跌的那一跤擦破一大片小腿,其余零零碎碎的磕碰就更是数不胜数。
他总说她娇气,可他现在却宁愿她更娇气些也不愿她将自己折腾成这样。
她明明可以在凉州等消息,却非要跟着大军一起来。
兕子也心疼不已,她知道女郎身上有伤,却也没想到会伤得这么厉害,渗出的血让贴身衣料跟伤口粘连在了一起,她揭下来是手都是抖的。
她先拧了热帕,把姜从珚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擦拭干净,又用酒精清理伤处,对伤口进行消毒。
如此血肉模糊,接触酒精会带来剧烈的疼痛刺激,可姜从珚始终长阖眼睫,没有任何反应,如果不是尚存着的微弱呼吸和体温,几乎要叫人以为她已经……
兕子小心翼翼清理完,掏出药瓶,将止血愈合的药粉轻撒到伤口上,缠上绷带。
出门在外,姜从珚别的大多轻装简行,唯独药品准备得十分全面,且都是张复制的最好的。
这些皮肉伤看着可怖,实则并没有性命之忧,反而是过度透支体力更危险。
兕子将姜从珚身上的伤口包扎好,又拿了套干净的内衫小心给她换上,这才算勉强处理好了。
拓跋骁见她脸色依旧白得不像话,想感受她的体温,手伸到一半,才发现指间全是血痂,她现在这么干净,不能弄脏她。
兕子见状,小声劝了句,“王,您也处理下伤口吧。”